寫歷史的人(8)烏利希.慈運理/邱瓊苑牧師

經文:提摩太後書3:16

全部聖經是上帝的神感動寫的,對教導,對督責,對糾正,對訓練人行正路,攏有利益。

全部聖經是上帝的神感動寫的,對教導,對督責,對糾正,對訓練人行正路,攏有利益~~

全部聖經新舊約幾卷?

有沒有辦法把新約全部按順序背出來或唱出來

新舊約是上帝的神感動寫的

這究竟在講甚麼??

真正的意思是說:

「默示」--吹氣,呼出,靈的感動;

「督責」--說服,勸勉,譴責;

「使人歸正」--回復正常。

原文是『聖經是神的呼出』。

意指聖經不是出於人的思想,乃是神將祂的意思,將祂的話語,藉著祂的靈,呼出到寫聖經的人裏面,再由他們裏面表達出來。

「於教訓、督責、使人歸正、教導人學義都是有益的」:『教訓』『督責』,『使人歸正』

就是要幫助出軌的人回到正道上;...具有功效。

所以--聖經是基督徒的信仰和行為的最高準則。

我們要透過這節經文認識今天的人物--烏利希.慈運理 Ulrich Zwingli


一.從瘟疫之歌看生死態度

瑞士宗教改革領袖慈運理 (Ulrich Zwingli, 1484-1531),父親是擁有資產的農民,也是當時鄉村上的地方首長。出生於1484年1月1日,比馬丁路德晚出生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1518年,34歲的慈運理受邀前往蘇黎克 (Grossmunster, zurich) 大教堂擔任牧職。這時候的慈運理正當盛年,口才能力各方面都是巔峰狀態,教會的會眾們深深喜愛歡迎這位牧者。

  隔年,慈運理在教會中開始了一系列的新約講章,為教會帶來一股新氣象。同年八月,黑死病瘟疫卻在城中流行開來。

    十四世紀是個迅速變化的時代,戰爭、瘟疫、騷亂、飢荒、教會分裂。中世紀後期常被稱為黑暗時代。1347年起,致命的瘟疫侵襲了整個歐洲。人們稱這場瘟疫為「黑死病」(The Black Death),也叫鼠疫(plague),奪走了7500萬條人命。僅歐洲就2500萬人死亡。黑死病的魔爪伸向社會各個階層,沒有人能逃避死亡,造成歐洲人口危機。[1]

    由於死亡人數越來越多,人們紛紛求神。不少人把家產都奉獻給教會,祈求上帝保護他們不受疾病傷害;即使死了,也期待或許可以上天堂。因此教會獲取了大量錢財。護身符、基督像、經文護符都成了極受歡迎的聖物。甚至也有人以傳統療法醫治,像巫術、偽藥等等;連香水、神水都被視為妙藥。

    面對毀滅性的瘟疫,人們對於教會的向心力極為強大。然而,對恐怖駭人的黑死病,就連教士神父神職人員也抵擋不住。教會受到很大打擊,人們期望教會治病或解釋這樣的疾病打擊。宗教領袖們卻只能說瘟疫是上帝的懲罰,說不出真正原因。[2]

    由於教士要照看病人,並為他們舉行臨終聖事,因此不少教士擔心染病而背棄神職,當然也有盡忠職守的神職人員。不少神職人員死去,常常就是那些品格信仰高尚的神職人員。

    具毀滅性的瘟疫使人充滿了疑惑,不明白上帝為何發怒,於是對信仰產生極大影響。當時的信仰教導也無法解決災難帶給人們的痛苦,無法穩定人們的思想與生活,因而懷疑主義、批判主義逐漸出現,異端、異教對正統神學的反抗,經驗科學隨之萌芽,提倡重視感性經驗,發展科學,因此為文藝復興和宗教改革奠定了基礎。

    此後的歐洲常常面對瘟疫黑死病的打擊。就在1519年,黑死病瘟疫在蘇黎克城中流行開來。許多人開始逃城避疫。當時慈運理正在溫區度假。他因工作過勞,健康不佳。但為了善盡牧者責任,不在意自己身體衰弱,停止休假立即返回城中,探視安慰病患,看顧死者家庭的寡婦孤兒。結果,自己竟也染上瘟疫,瀕臨死亡邊緣。歷經三四個月之久才漸漸康復。因為親自面對瘟疫死亡的威脅,慈運理寫了一首「瘟疫之歌」:第一段是剛剛患病時;第二段則是病漸沉重時;末段描寫身體漸漸恢復後。[3]

 

主啊,幫助我,我的力量和磐石;聽,就在門外,有死亡叩門的聲音。

伸出你的臂膀,曾經為我受過傷,也征服過死亡,求使我自由。

不過,如果你的聲音,在這生命的中天,要呼召我的靈魂,我也順從甘願。以信心和盼望,我不再戀此塵世,天堂確實屬我,因為我已屬於你。

 

我的病痛加深;快來安慰施恩;因為危難和懼怕,攫取我身體靈魂。

死亡已在身邊,我的感覺失靈;我的舌頭麻痹無聲;現在,基督,你得勝。看哪,撒但在用力奪取它的擄物;我覺得它抓緊我;我豈能任它去?它不能傷害我,我不為損失懼怕,因為我躺臥在你的十字架下。

 

我的神!我的主!你的手施行醫治,在這地面上我再次得以站起。

不能再讓罪惡掌權在我身上;我的口舌只要完全為你歌唱。

我的時間將到雖然現在遲延,也許,還要經過更深長的幽暗。

但是,讓它來吧;我要歡樂上升,並且負我的軛一直到達天庭。

 

從慈運理所寫的瘟疫之歌,你是否看見他面對生死所散發堅定信仰的態度?他如何用信仰面對生死?第三點我們再來申論。


二.慈運理對教會與社會制度的觀點

瑞士宗教改革領袖慈運理 (Ulrich Zwingli, 1484-1531),父親是小有資產的農民,也是鄉村裡的地方首長,家境豐沃讓他得以從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他比馬丁路德年輕兩個月的時間。出生於瑞士威德赫斯城。當時社會是瑞士愛國主義剛剛興起的時候,但傭兵制度在當時也受到越來越多的批評。

   1498年,慈運理進入維也納大學,後轉巴塞爾大學,於1504年畢業;1506年,繼續完成碩士學位 (M.A.)。後來也接受按立成為歌拉路斯(Glarus) 的教區神父。

   他喜愛古典文學,也喜好音樂。個性崇尚和平,特別反對瑞士的雇佣兵制度;當時的瑞士,甫於1499年獨立,社會經濟各方面資源貧窮缺乏,雇佣兵是重要的收入。僱傭兵接受訓練,配有武器裝備但無視法律與規則,只為錢賣命的職業士兵。追逐戰爭,參與戰爭,靠戰爭維持生計,但並不表示無敵,隨時都有死亡的可能。在1515年時,慈運理擔任瑞士雇傭兵團的隨軍牧師,親身參與了馬里尼亞諾戰役;瑞士的軍隊受到法國軍隊重創,死傷極為慘重,被俘和陣亡人數大約有11000人。慈運理目睹同胞死傷慘狀,於是他堅決反對同胞受雇代人參戰。

 (僱傭兵這一概念最早起源於古羅馬,古羅馬軍隊僱傭野蠻人或是奴隸為其作戰,而後世界各地大大小小的戰爭基本都有著僱傭兵的身影。一直以來,僱傭兵們被視為要錢不要命的人,現代演變來看僱傭兵則可以看為我們很熟悉的「私營保全公司」(Private Security Company),承包安全保衛工作)[4]

    慈運理認為僱傭兵制度與基督徒的信仰違背,甚至是造成社會敗壞邪惡文化的根源。因此,在1515年同年,他寫了一本書《何去何從》諷刺當時的僱傭兵制度,他堅持基督徒應該和平友愛,棄絕暴力。但他所處之地--歌拉路斯(Glarus)傾向法國風氣,許多人以作法國雇佣兵為業,因此對慈運理的言論心生不滿,導致他結束了在當地八年的牧會生活,而改往愛恩塞頓 (Einsiedeln)。

  同樣是在1515年,認識了比他年長十八歲的著名人文學者-伊拉斯謨 (Desiderius Erasmus, 1466-1536)。 1516年,伊拉斯謨翻譯希臘文新約 (Novum Instrumentum)並出版,極受學者和教職人員歡迎,慈運理也深深受其影響。他接受聖經為真理最高標準,盡心研讀,並親手抄寫成一小冊一小冊,隨身攜帶並隨時閱讀,甚至還能夠背誦大部分的經文。  

    慈運理的宗教經驗有別於馬丁路德。馬丁路德信仰過程中有相當深刻的個人「罪得上帝赦免」的屬靈經歷,而慈運理則是具有相當理性、堅強激烈的品性,他之所以投入改革教會,直接來自於他對《聖經》的理解。

  我們對聖經的理解是否也能幫助我們對於社會對於教會對於人性有更多更深入的洞察?

(但以理書12:10) 許多人將被洗滌,潔淨,磨煉。邪惡的人將繼續作惡;他們不會領悟,只有聰明的人才會領悟。

(何西阿書14:9) 願聰明智慧的人都明白這本書的記載;願他們銘記在心。上主的道路是正直的;義人遵循這道路,罪人卻因輕視這道路而跌倒。

 

三.慈運理對《聖經》與上帝主權的教導

    1516年,慈運理離開了歌拉路斯(Glarus)之後,在本篤會(Benedictine)修院三年;期間受到馬丁路德思想的影響,讓他確信教會有改革的必要,並且是以立基於相信《聖經》為要,而不是把當時萌起的人文主義作為基督教信仰和實踐的基礎。從1519年開始, 他就非常有系統的教授《聖經》書卷,這和天主教教會傳統形成了很大的區別。

    1519年8月,蘇黎世爆發的疫病,讓他染上疫病差點死亡的經驗,助使他對生命及信仰作了很深刻的反省,也就在 1919年秋天,寫下了《瘟疫之歌》,在疫疾中仍能免於死亡而幸存下來,讓他覺悟:

1.      自己只是上帝手中的器皿,自己僅剩的人生與生命目標就是順服上帝的旨意,一生要奉獻為主所用。

2.      慈運理因為生命危機經驗所發展出來的神學核心就是《上帝有絕對的主權,人類要完全的倚靠上帝》。

3.      根據《聖經》中上主的主權觀念,上帝的管治凌駕一切,沒有任何力量能夠阻礙上帝的作為。上帝是最高的善,世界上雖然有邪惡苦難,但這不能否定上帝的義。

4.      上帝是全知的,「在一切事情發生之前,祂已經看見,事情應

怎樣成就,祂也安排妥當。」人無法改變上帝的作為,有限的人也不能完全理解上帝的心意。

5.      人可以因著信靠至善的上帝,過一個積極的人生,成為上帝所使用的工具,實現人生的價值。

  雖受到路德神學的影響,但是路德神學的中心主旨是「得救之法」,「罪得赦免」的基督徒,可以成為上主的兒女。慈運理的神學中心,則是強調上帝的旨意,信徒要遵行《聖經》所啟示上帝的旨意。

  根據對上帝的主權與旨意的了解,慈運理進而發展出《上帝的預定論》,也即是談到上帝對於人類永恆命運的安排。慈運理使用「揀選」一詞代替「預定」。他主張「揀選」是出於上帝的慈愛,撇棄是出於祂的公義。

  上帝的揀選是因為祂的主權。蒙揀選的人,是因著耶穌基督的救贖恩典而得救的。所以,上帝憑著祂的主權揀選人,人因著耶穌犧牲的救贖,得到永恆的拯救。所以人所謂的「意志和善行」毫無價值。

四.慈運理宗教改革進程

  1520年,放棄了教廷的薪俸。高舉聖經權威,並促請政府給予神父直接依據聖經講道的自由。他開始逐字研讀聖經中的每一卷書,將整本新約講解完畢。在講道中,強烈指摘天主教節期的禁食規條,引發當時康士坦茲主教的不滿。但是蘇黎世議會卻支持慈運理,主張同意一切宗教習俗都必須根據上主純正的話語為由,取回康士坦茲主教的權利。此舉成了蘇黎世宗教改革的導火線,也引發了多次的公開辯論。

  1523年,第一次的公開辯論在蘇黎世的市政廳內舉行。慈運理發表了《六十七條》(Sixty-Seven Articles),以聖經的權威取代教會傳統的權威,並且抨擊教皇制度、聖徒崇拜、彌撒、朝聖、教士獨身制、贖罪卷、苦行、以及煉獄等種種實行。在這次辯論中,慈運理大獲全勝,並在邦議會的支持下,開始了全面性的改革。同年10月的第二次公開辯論中,慈運理檢討天主教彌撒儀式,並率眾清除教堂中一切的陳設與裝飾。[5]

  1525年,慈運理推行出新的禮儀。試圖廢除嬰兒洗禮,但是並未成功。宗教改革繼續擴及瑞士邦聯其他地區之後,有些城邦仍傾向維持天主教制度,瑞士邦聯因此而分裂為支持宗教改革的城邦聯盟,以及支持天主教的城邦聯盟。

  慈運理在蘇黎世改革之順利,其實是賴於當時瑞士的城邦政治制度。瑞士是一個由許多個州郡(cantons)組成的聯邦,每一個州郡都是相當獨立,而不受制於聯邦議會的,因著各城邦政治上的獨立,如果只有慈運理所在的蘇黎世支持改革,他就無法推動。所以慈運理和同工分別前往瑞士其他德語區城邦,大力推展改革運動。

  1529年,瑞士山谷的邦郡,一半以上已投入慈運理的改革陣營,與當時羅馬天主教所屬邦郡之間衝突頻繁,雖然雙方也曾努力進行談判尋求和解,終究還是於1531年爆發戰爭。慈運理所屬聯邦打算對天主教所屬各城邦進行糧食封鎖,於是,天主教五個城邦聯合突襲蘇黎世,慈運理以隨軍牧師身分參與了這場戰爭,卻在戰爭中陣亡,該年正值壯年47歲。瑞士的改革運動,至此暫時告一段落。爾後加爾文運動興起,慈運理運動也就漸漸被併入這個更具影響力的改革運動之中。

五,馬丁路德、慈運理、加爾文對於聖餐的主張[6]

聖餐禮的本質是甚麼?聖餐的餅和酒在祝謝之後有了轉變,究竟是甚麼樣的轉變?

1551年,天主教舉行的天特會議強烈維護《變質說》:因為基督我們的救贖主宣布,在餅的外形之下,真的是祂的身體被獻上,...經過祝聖後,餅和酒有了改變,餅的全個本質變成我們主基督的身體的本質,酒的整個本質變成祂的血的本質。...這種改變應稱為「變質」。

馬丁路德:主張《同質說》。童直說主張餅和基督的身體在同一時間內並存。在本質的層次上,餅和基督的身體的本質一同臨在,沒有任何轉變。路得認為《變質說》很荒謬,將奧秘理性化了。路得認為最重要的是基督在聖餐中真正臨在。例如:如果將鐵置於火中加熱,鐵自然會熱得紅紅的,在這塊熱鐵之中,鐵和熱都同時臨在。...

我這樣說所根據的權威正是聖經:「他拿起餅來,祝謝了,就擘開,說:這是我的身體。」(林前11:23-24)

路德相信不是變質,而是僅僅基督真正臨在聖餐之中。

慈運理主張《記念說》:聖餐是「記念基督的受苦,而不是獻祭」。

他堅持「這是我的身體」這句話不能按字面去理解,因此他反對「基督在聖餐中真實臨在」這樣的觀念。他說:這好比一個人要離家遠行,他也許會把戒指交給妻子,叮嚀她以此戒指來想念他,直等到他回家。同樣的,基督為教會留下一個具象徵性的記號,叮嚀教會以此記號來紀念祂。直到祂在榮耀中再臨。

加爾文主張《象徵說》:路德和慈運理的分歧問題在於聖禮的記號(sign)和記號所表明或意指的屬靈恩賜之間的關係。他認為聖禮中,象徵符號和所象徵的恩賜之間有緊密的聯繫,我們可以很輕易從一方走向另一方。

記號是具體可見的,所表明的事物則是屬靈和不可見的,被表明的事物是靠著它的記號而產生效力。加爾文一方面保持記號與被表明的東西有所分別,另一方面又堅持記號真真正正指向它所表明的恩賜。[7]

結論

  十六世紀的基督教對這個重要的課題存在著非常大的分歧,這個爭論一直維持到今天。有人把加爾文的立場看為調和路德和慈運理觀點的外交上的努力,認為他是在改革運動的關鍵時刻做出的權宜之計。其實,在改革的過程中,路德並非真正想成為分裂者,路德其實對分離分裂十分厭惡,在今日現代教會卻習慣了「宗派主義」。路德在1519年就曾寫說:「即使有些事情在羅馬不能改變,我們也沒有(亦不能有)任何理由支持分裂,把自己從教會分出來﹗反而,教會愈差,我們就愈要幫助教會,站在教會的一方。因為分裂和藐視不能修補問題。

路德關心的是:我如何尋找到充滿恩典的上帝?

慈運理關心的是:聖經作為上帝的話,教會虔誠服從上帝的話,真理才得以被保存下來並透過教會傳揚。

加爾文關心的是:教會一方面是基督徒的群體,是可見的。教會也是聖徒的團契和選民的群體,是不可見的。所有信徒都必須尊重並委身於那看得見的教會。

我們呢?我們關心的是甚麼?



[1] 蒂爾尼、佩因特著,袁傳偉譯,《西洋中古史(下)》,初版(臺北:五南圖書出版公司,1997),頁609。

[2] 吳正清編,《大災難》,新世界出版社,2011。

[3] www.About Bible.net

[4] 原文網址:https://kknews.cc/military/va8pnl2.html

 

[5] 《2000年教會歷史巡禮》,台北:道聲出版社

[6] McGrath, Historical Theology,Hong Kong:TienDao Publishing,2002,PP.243-244.

[7]McGrath,,P.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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